無心低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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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钢铁侠×你]旧情复燃

给托尼的生日礼物,大小算个贺文,5k,一发完。

标签:破镜重圆,天作之合,情有独钟,等等等等……

祝我的英雄生日快乐。愿我的爱人在另一个世界飞跃死亡,万寿无疆。

 

-

 

“我是不是说过我比任何人都爱你?”

我爱你,因为你是最好的。

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叫“最好”?

 

-

 

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 

   

  你跟Tony Stark是青梅竹马。很难说这件事是好是坏。 

   

  好处在于他总是能帮你写作业,坏处在于这个混蛋总让你给他收拾烂摊子,小小年纪便已初露混账端倪。 

   

  这不重要,在这冗长的故事篇幅中不值一提。 

   

  年少时重要的只有一件事,夏日后夜中的呢喃低语,他犹豫很久,然后低头吻你。那个带有清风味道的吻——浅尝辄止的温柔和少年仿佛星光点缀般的眼眸。 

   

  假如有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见到少年时节的Tony Stark,目睹他鲜衣怒马,目睹他眼角眉梢染上融融笑意,目光追随这个拥有诗画般动人脸庞的大男孩仰起脸,用那双波光粼粼的棕眼睛放电索吻,那她就会明白,没有人能拒绝Tony和他的焦糖眼睛。这人整个儿就是一罐人形的蜜糖。 

   

  Tony凑近你。那个吻很轻柔,幼稚的少年偏要用手指圈成圆形环住你的指骨,拥吻后带着一点喘息的低沉嗓音在你耳边响起来,将年少时的青涩演绎得干干净净,Tony说:“我要送你一枚戒指。我一定会送你一枚戒指。” 

   

  你笑起来,说:“那还早着呢,男孩,看看你现在才多大?我们甚至没到法定结婚年龄。” 

   

  他固执地抿住唇,形状漂亮的唇瓣绷成一条几近笔直的线。 

  “不,”他说,“我说了算。Antonia,宝贝,我们是天生一对儿。” 

   

  Antonia Collan. 

  Anthony Stark. 

   

  这句话说的没错,十四岁的你想,你们是天生一对。 

   

  十四岁的Tony也认为你们是天生一对。那时候那么年轻,炎夏晚风和天光疏影似乎就能构成生活的全部,甜甜圈和戚风蛋糕就是完整的夏日恋歌。 

   

  那时候时光流淌得那么慢。十四岁的彼此认为十指相扣就是永远。 

   

  从三岁到十四岁,你们一直在一起。你和Tony青梅竹马。所以你爱他,环境造就出理所当然,十几年间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。 

   

  十四岁时你们恋爱,都是彼此的初恋。现在想起来觉得多稀罕,成年分别后夜夜笙歌成为必然,你和Tony都纵身于床笫之间鱼水之欢,只不过枕边睡着的人不再是最初的人。 

   

  很可笑是不是?二十六岁的你觉得可笑,想必二十六岁的Tony也觉得可笑。 

   

  你们早就见过家长,Mr.Collan和Mr.Stark关系很好,Mrs.Collan和Mrs.Stark关系也很好。所以你们是青梅竹马。你们两小无猜。 

   

  Tony失去父母的那一天,你们一无所知,没有任何心灵感召。你们在长岛无人的道路上飙车,狂欢,要从长岛飞跃曼哈顿,一路驰骋到威彻斯特。 

   

  那时候好年轻啊,两个年轻人大笑着,畅快淋漓的笑音末尾四散在风中、消弭在空气里。 

   

  你说你想去波特兰,想去波罗的海,想去威尼斯看碧空波影。你似乎很喜欢海。 

   

  Tony说好,Antonia,宝贝。 

   

  他叫你宝贝。他说老头子答应我在马里布建别墅,我会亲手设计每一根柱子和房梁。 

   

  “现在告诉我,甜心,你还想要什么?”他说。 

   

  “我想要一个吻。”你说。 

   

  于是你们接吻,跑车疾驰,道路空旷无人,这不是个好举动,因为此等驾驶方式忽视了生命安全。 

   

  但是,管他呢。年轻人都不在乎这个。谁在乎这个?没人在乎,显而易见。 

   

  “我爱你。”Tony低语,“我爱你,宝贝。我爱你。” 

   

  你说:“我也爱你,”嗓音里稍稍带一点笑意,演绎出少女时节轻柔俏皮的秀丽,“我比你更爱你,Tony。” 

   

  “什么?不,我比你想的更爱你——我更爱你。”他严肃地说。 

   

  然后你们迎来Stark夫妇的死讯。 

   

 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,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,不如说,这无异于晴天霹雳。 

   

  谁能想到呢。上一秒还甜蜜地接着吻,谈情说爱,谈到现在与未来;下一秒至亲就已离去。 

   

  Jarvis通知你们这个消息的时候,Tony很难以置信。 

  你也很难以置信。 

   

  但你没有错过Tony眼中的神情,因为你观察他是那样细,丝毫廉纤情绪都没有落下。你看到懊悔,伤痛,种种负面扑面而来,是几乎引人窒息的深海。 

   

  你匆匆收回视线,不敢再看,Tony的悲伤让你感到痛苦,你能做的唯有拥抱他,无声地安慰,再无声地流下泪水。 

   

  他将脸埋在你胸口,前襟湿润一片,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,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。 

   

  那天晚上你们做爱,彼此都精疲力竭,身心都变得无甚气力,他的低吟中带有强行压制的泣音,哭腔被紧紧扼在喉咙里,又在释放冲刺时崩离成断续的碎音。 

   

  “别离开我。”Tony说,少年的虎牙咬上你的肩头,力道蛮横,很凶,很疼,连带着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痛。 

   

  那一刻他的声音近乎祈求,他说:“Antonia,别离开我。” 

   

  你哭着说我爱你,你说Tony,我爱你,你说过的我们是天生一对,我不会离开你。 

   

  “谁都有可能离开你,Tony……但是我不会,请你相信我,我爱你。”你说。 

   

  事实证明年少慕艾都是空话,都是空想,许下的诺言与山盟海誓不过尔尔。 

   

  失去父母后Tony变得更加……他的性格更加难以形容,他酗酒酗得更凶了,每天晚上回到同居的高级公寓你都能看到满地烟头,燃尽的与未竟的,星点火光点缀黑夜,昏光酒色中Tony的脸庞不能再苍白。 

   

  他更加频繁混迹与酒吧夜场,有时候带你,有时候不带你,回家时身上的烟酒气味总能轻易压过你摆在房间内的香薰,甚至有一次,随他而来的还有不属于你也不属于他的香水味。 

   

  女士香水,甜得齁人,甜得令人作呕,还有他衬衫衣领上擦过的艳色唇红。 

  你感到痛苦。 

   

  由爱而生忧,由爱故生怖。这让你感到痛苦。 

   

  你没有离开Tony。你们的分别不在此时。 

   

  直到二十岁。二十岁的Tony的坏脾气达到了顶峰,而你也不相上下,你们骄傲自负,你们刚愎自用——你们开始没日没夜地争吵,用尽自己掌握的所有脏话互相谩骂,从黑色幽默到粗暴直白的讽刺,goddamn和bloody hell一字不落。 

   

  争吵过后你们拥抱,流泪,接吻。相拥而眠。 

  同床异梦。 

   

  感情就像钢化玻璃,破碎后裂纹只会肆意疯长。 

  你不知道有没有破镜重圆。 

   

  但是你知道这面镜子应该尽快碎掉。 

   

  “我受够你了,Tony Stark。”你说,声线冷静,压得很低,听起来从容极了。然而事实上你的手指和肩膀都在不停颤抖着——为这份夹杂着无尽悲痛的撕裂的爱意。 

   

  “我受够你了。”你说,“我们玩完了。” 

   

  “哈?你在说什么鬼话?轮到你来和我说分手了是吗?Miss.Collan,这很有趣。”出落得越发英俊的年轻男人讽刺地扯了唇角,一抹冷笑在他面上徐徐展开,像一朵裹着毒液的艳丽花卉,“好的,好极了——我也他妈受够你了!” 

   

  “去你妈的,Tony Stark!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衣领上那些该死的口红印?”有生以来你第一次失去理智,那个词怎么说来着?泼妇,对了,泼妇,你像个泼妇一样气度全无地冲他喊,“你以为我是瞎子?你就这么对我,Tony Stark,你他妈就这么对我?” 

   

  “我说了我没有——”他也喊道,近乎怒吼,片刻后强行冷静下来,转而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,“好,这不重要,如果你非要分手,”他说,下巴高傲地抬起来,遥遥冲着大门的方向一点,“滚出我的房子。” 

   

  “我不稀罕你他妈的见鬼房子。”你冷笑,抄起手边的挎包,疾步走到门口踩上高跟鞋,临走前你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也不稀罕你的戒指,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。” 

   

  你看,年少慕艾那么浅,本不该成为永远。 

  你们都会后悔的。现在不正是如此吗? 

  都是空想,都是混账。都是黄粱一梦大梦一场。 

   

  俗话说无缝衔接就是渣,你静默地空了半个月窗,然后发现Tony上了娱乐版头条,是他搂着两个艳丽的女伴儿,都是漂亮模特,金发碧眼,典型的美国甜心。两位甜心的身材很好,玲珑起伏的曲线令人艳羡。 

   

  你也是金发碧眼。Tony曾说他喜欢金发碧眼,但只喜欢你这样的——他说他因为你喜欢上金发碧眼这一类型,他本不是特别钟爱美国甜心。 

   

  他过得很好,很滋润,甚至圆了一圈,腹肌隐有消融成脂肪的势头。 

   

  你很冷静,当然很冷静。 

   

  于是你也找了新男朋友,不断换人,有时候脑子不清明,会蹦出来一声“Tony”,反应过后你会给自己一巴掌,再骂自己傻逼。 

   

  这些年并不落魄,但始终冰冷。岁月不能被轻易温暖,正如破镜无法重圆,旧情不能复燃。 

   

  直到年纪再大些,看得再开些。直到Tony被绑架,失踪,生死未卜。 

   

  这时候你发现一个愚蠢的事实,一个愚蠢的真相。 

  你还爱他,你一直爱他。 

  至少此时此刻,你希望他安安全全,希望你的Tony全须全尾地从那个鬼地方回来,张扬地大笑也好,喝得烂醉也好……只要他能再次出现在你面前,那么怎样都好。 

   

  幸得上天垂怜,Tony平安无事地回来。 

   

  你们没有见面。没有一条短信,没有一通电话。就好像两个人都了无牵挂。 

   

  你出席一场宴会,主办方是Tony,Stark Industry为了证明Tony Stark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特意举办的宴会。然而讽刺的是,宴会的主人没来。 

   

  你问Pepper——Pepper和你关系很好,你们在应付Tony这一问题上相谈甚欢——她说Tony没被邀请。 

   

  “哇哦,”你干巴巴地说,“嗯,这很,我是说,这很有趣。” 

   

  幸运之处在于Tony确实出现了,毋宁说是姗姗来迟,又或者他终于发现自己没被邀请,打算亲自现身说法。 

   

  好吧,或许这不算幸运。 

   

  幸或不幸暂且不谈,因为这本不重要。 

   

  宴会上衣香鬓影推杯换盏,Tony身穿西装打着领结走到你面前,眼睫低垂,从头到脚都透出几分漫不经心,是他一贯轻浮风采。 

   

  他拿着一杯酒,你手里也有一杯,相视一眼后顿觉尴尬,无他,你们喝的酒是同一款,甚至连橄榄和柠檬的数量都相差无几。 

   

  但当他站在你身前,像以前一样似有似无地勾起唇角微微下望,胡形微翘,眉心习惯性地攒起来。 

   

  你忽然就想起来一个词。 

  ——你忽然就体会到什么叫旧情复燃。 

   

  旧情复燃,多可笑啊。 

   

  你想笑,但最终没有这么做,你紧抿着唇角,直到Tony示意你借一步说话,于是你们走进天台。吹着晚风,一如十二年前那个夏夜踌躇不已再到浅尝辄止。 

   

  如果是这样,那么这六年间午夜迟迟不散的悲痛又是为了什么? 

   

  但你只是说:“Mr.Stark,好久不见。” 

   

  “事实上,六年四个月零三天。”Tony说。 

  你挑眉。 

   

  他上下打量你,然而并不显得轻浮。最终他很可爱地皱起眉头说:“你为什么穿了黑色的裙子?你知道我不喜欢黑色。” 

  像是带点儿撒娇的抱怨。 

   

  你心下一惊,心头微妙地一动,但还是依言嘴硬地笑道:“事实上,我不知道你会来,Mr.Stark。” 

   

  “叫我Tony——拜托,宝贝儿,我以为你知道我是宴会的主角。”他说,“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那条裙子?藏蓝色的那条,很衬肤色——” 

   

  “那是你六年前送给我的。”你说,“我穿不下了,Tony。” 

   

  旧裙子不能再穿得下,所以还是那个论调。即便旧情复燃,破镜也不可能重圆。 

   

  然而出乎意料,Tony立刻接上:“我再给你买新的好吗?别拒绝我,Antonia。” 

   

  骄傲,自负。放浪形骸,意气风发。Tony Stark。你爱的这个人。 

   

  “你把我当成了……那种被你包养的小明星吗,Tony?”你温和地措辞,“我是Collan Industry的执行总裁,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小明星,Mr.Stark。” 

   

  话到最后,你不禁笑了一笑,显得过分冷淡,你说:“别告诉我你对我旧情复燃。” 

   

  仍然出乎意料,Tony看着你,用那双焦糖眼睛将你望住。然后他颔首,说:“我一直都知道……亲爱的,你是我所见过最聪明的姑娘。” 

   

  “……别和我开玩笑。”你蹙起眉,“这不好笑,Tony,你没必要……在这个时候、我们六年间第一次见面,没必要这样……” 

   

  “我不是开玩笑。” 

  Tony说。 

   

  他很认真,眉目显出英朗,你早就晓得这副皮囊过分漂亮,而今再度直面这种美颜暴击,仍然为之心神一震。 

   

  “Antonia,”他深吸一口气,说,“我只能想到你了。我是说被绑架的那段时间……我只能想到你了。” 

   

  “Stark Industry,我实验室里的那些东西,或者其他什么——它们都被我抛在脑后了。我只想到你,只记得你说想去波罗的海。……那个时候我想,我欠你一句话。” 

   

  “……什么?” 

   

  “我爱你。”他说,“以及,我是个混蛋。” 

   

  显而易见,你为此震惊了。你觉得这不像是Tony会说出来的话,鉴于他这些年都表现得不甘妥协,并且无比倔强。 

   

  “……我还是觉得你没必要……Tony,我们已经结束了,我以为你知道都过去了。”你最终找回自己的声音,近乎迷茫地说,然而心底里却万般冷静。 

   

  “显而易见我在挽回你。”Tony说,他很少打直球,至少在疏解矛盾这一方面,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 

   

  “——别离开我,Antonia,”他低声说,像是多年以来长久静默后的妥协,事实上也确实如此,“别再离开我。当年的口红印是因为一个小明星,你知道总是有这种人找上我——我说我有未婚妻了,呃,显然她没认真听。” 

   

  “Wait,”你终于忍不住说,“未婚妻?什么未婚妻?如果你是在说我的话……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?你什么时候和我求婚了?” 

   

  Tony理直气壮:“哇哦,哇哦。停下。你还想嫁给谁?你还能嫁给谁,我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!” 

   

  “幼稚鬼。”你说,终于笑起来,同时又有点想哭,“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这样……该怎么说呢。” 

   

  “那就别说话,给我一个吻吧。”他说。 

   

  他迈开步子离你更近一点,拉近距离,仿佛昨日重现,像十四岁他所做的那样,手指圈圆环住你的,Tony低声说:“你早就被我套牢了。宝贝儿,你不能离开我。” 

   

  “……我不知道,”你笑着说,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套牢了,如果这是求婚你甚至没有戒指——天啊,Tony,这很可笑。” 

   

  “如果能博美人一笑,那就是我赚到了。”他竟然风度翩翩地说。 

   

  好吧,旧情复燃,破镜重圆。 

   

  你们试探着在天台上接了个吻。不再浅尝辄止,带有压抑已久的沉闷爱欲与深沉,夺取呼吸,似乎要完整地回味六年未品的甘甜,只是这过程依旧温柔。 

   

  你摩挲Tony的后颈,而他的手掌搭上你的腰际,你说:“我也爱你,Tony。” 

   

  ——今年的你我已不再是去年的你我,不再是去年彼此爱慕的那个人。 

  假如变化中的我们仍然爱着已经变了的对方,那倒是难得的福气。 

   

  “请问Mr.Stark为什么浪子回头,英年早婚?” 

   

  “因为,”Mr.Stark说,“我跟我的Mrs.Stark天生一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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